Meg家每一餐 餐桌上的餐盘、餐垫都会换 看似是个不经意的小细节 却体现了女主人在经营上的用心
 
倒是想过要在离店前 跟Meg、Jean一起合个影的 可最后还是觉得不妥当 便作罢
 
生性不喜欢和官员、名人或是出现在媒体上的人合影 是深交就还好 双方都心甘情愿不做作 倘若只是一面之缘 或是初识 就没什么必要了
 
收拾好行李 准备上车
 
Meg和Jean没套上外套就跟着出来了 室外温度挺低的
 
Jean说:“合个影吧!”
 
五雷轰顶
 
“合…… 合影…… 我的头发 我一早起来没打理头发…… 这个样子怎么合影?” 手里拿着水杯跟雨伞 头发乱糟糟 室外温度那么低 他俩又穿的那么少 到底先顾哪头比较好?
 
胡乱扒拉了两下头发 自觉不会有大改观 “咔嚓”几下 照片拍好 四个人里边儿 我的脸最大 头发好似一顶蘑菇扣在脑袋上
 
柯里小声安慰我:“是水肿 这是水肿 一会儿就会消掉的。”
 
考虑到第一段路程需要开七八个小时 便决定先去山脚小镇上的农贸市场 买点儿吃的备用
 
农贸市场不大 一个摊位挨着一个摊位 环一圈
 
从蔬菜到水果到糕点到坚果到肉类到奶制品 品种齐全
 
想着下一次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便挨个摊位转了个遍儿 每个摊位上买一点
 
这个农贸市场在节目中也出现过 拍摄的时候是夏天
 
摊主们非常淳朴

热情卖鸡蛋的大叔看我拿不下了 还帮我把盒子里的食材顺顺好 告诉我怎么摆更节省空间 当然这一切都是靠比划完成的

卖鸡腿的小哥很帅 笑起来很迷人 一口气买了两只大鸡腿

你看 这 就是个看脸的时代
 
去停车场的路上 柯里嘟囔道:“你是看他长得帅才买鸡腿的吗?这么大两只鸡腿,够你吃三餐的。炎嘉兰,冲动是魔鬼,这可是你告诉我的。”
 
“我没冲动。只是没见过那么大的鸡腿,好奇而已。当然,小哥的确帅,你不觉得他很帅吗?”
 
为了避免重复来时的路 我们选了另一条路线回程
 
途径Morestel的时候 鬼使神差的 彷佛看到前世的自己
 
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 是在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宫 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 恍如隔世
 
一边是老旧的城墙石阶石板路教堂堡垒大木门 一边是LED灯牌面包坊停车场药店
 
置身于老城区 触摸着大块的石墙 我对柯里说:“小的时候,我在这儿玩耍来着,跑来跑去的。”
 
“你是说,一千年前,你在这里玩耍过。嗯,有可能。不过你的侍卫那么轻易就放你出来玩吗,公主殿下。你不是应该呆在城堡里的吗?翻墙跑出来的吧!”
 
讲真 不开玩笑 任何同时拥有历史感和现代感的地方都能让我感到安宁 都是可以让我靠岸小憩的地方 比如杭州、上海、京都、马斯特里赫特……
 
夜里到达住处没电 便点起蜡烛 升起壁炉
 
窗外雨雪交加 屋内倒也没觉得冷
 
当然 睡以前 没忘了保护好那两只山间的大鸡腿
 
次日 继续归程 一路晴空万里
 
一如来时的感概 法国真的是地域辽阔、地貌丰富 沿路的牛羊品种见了不少 下车和它们打打招呼 成了最愉快的事
 
还有那些个冷不丁冒出来的 未被修缮的、修缮中的、等待被修缮的城堡 教堂 真真实实地立在那里 告诉人们:财富曾经在这里 苦难曾经也在这里
 
一路上 柯里都在记录这些城堡的位置:“要是能有机会参与这些建筑的修缮工作就好了。”
 
亲爱的柯里 先把咱们自己的窝弄弄好 okay?
 
回过来说那些城堡教堂老城区
 
古老历史象征的存在 无论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 都是人类共有的财富 这些苍老的存在 记录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史、血泪史、荒唐史 抹去它们 就相当于抹去来时的路 而不知来时的路 人类要如何归“家”呢?
 
土耳其的圣索菲亚大教堂,由东罗马帝国的查士丁尼大帝建成。在此后一千年的时间里,都是全世界最大的教堂。直到1453年,奥斯曼帝国的默罕默德二世打进来。“这个苏丹爱征服也爱文化,他把自己当成东罗马帝国遗产的继承者,所以没有烧了这座大教堂,而是在周围竖起了四根伊斯兰宣礼塔,里头新装修一下,把它改成了清真寺。先是东罗马帝国的东正教教堂,后来是奥斯曼帝国的清真寺,今天是土耳其共和国的博物馆,魏巍立在这儿一千五百年。”(引号内内容出自:《锵锵行天下》)和平合作是人类掠夺杀戮也是人类 默罕默德二世这样的君王还是多一些比较好(此处就不展开了请自行思考)至少心有包容有所敬畏
 
这次南法之行 与我读书时的巴黎之行 很不一样

它让我看到一个聚光灯之外的法国 一个更加天然、淳朴、多元的法国 时时能感受到 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我想说 这种感觉就好似上海与乌镇 东京与北海道 可又觉得并不能如此类比 乌镇已经商业化 早已失去本真 但乌镇好过其它更多地方 至少 它有个真心做实事的陈向宏
 
哈佛大学教授塞缪尔·亨廷顿写过一本书 书名叫做《文明的冲突》
 
这本书我还没看 只了解到一些梗概:“塞缪尔·亨廷顿认为,冷战后,世界格局的决定因素表现为七大或八大文明,即中华文明、日本文明、印度文明、伊斯兰文明、西方文明、东正教文明、拉美文明,还有可能存在的非洲文明。而冷战后的世界,冲突的基本根源不再是意识形态,而是文化方面的差异,主宰全球的将是‘文明的冲突’。”(引号内内容出自:豆瓣读书、维基百科)事实上在国际和平与合作大方向上走了几十年之后大部分国家国家内部本身就充斥了各种类型的文明冲突:新与旧本土与外来融合与排斥现在与未来
 
这两天和柯里聊法国的“黄背心”运动(据媒体报道,“黄背心”运动起初是抗议高税收、高油价,后来则演变成延续数周的暴力骚乱),又聊到南欧、北欧国家的民族差异和理性文明程度
 
总结下来,有几点我觉得是能够解释一部分现象的:
 
一,北欧国家总体来说不是移民国家,国民素质相对差别不大,价值观趋于一致;少数的移民,要么融合要么离开,这保障了社会主流文化的不被侵犯性。
 
二,宽容与自由是有前提的。
 
三,一些移民难民到了欧洲国家,一来就是“爷”的做派,吃着喝着还要叫嚣,这和某些地方某些商家赚着中国大陆人的钱还嫌人档次不够高,看不上是一个路数。有本事就不要赚你看不上的人的钱。要赚这个钱要靠这个活命就把嘴闭上。
 
四,政府发旨,引起民怨实在正常。回望历史,除了神谕,当权者的每一步决策都有可能引发不满。有民怨可以申述,可以表达,但其中有一部分人是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跟着起哄,凑个热闹,发泄发泄,跟撒泼、骂街、随地大小便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这帮人为了宣泄而宣泄,不为解决问题,也不为弄清事实真相。
 
五,在一个整体文明程度、理性程度不高的地方,大部分人选择眼前、今天,选择短视而不是远视。所以,”声高”决定历史,可以走向光明,也可以走向毁灭。
 
六,法国已经不是只有法国人的法国,就好像上海有上海人,新上海人一样。任何一个地方,只有当原住民和新住民都希望它好的时候,它才有可能越来越好。如果每个人都只关切自己眼前的利益、当下的利益,抱着一颗狭隘的心不放,最终的结果,不需要想象,明晃晃的,就在那里。
 
我的母亲在我耳边叨叨过不少话 听进去的很少 有选择性的听到心里去的 却是一直铭记着
 
其中一句:“帮助别人最好的方式,不是只给予金钱,而是要帮助他们通过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自立。”
 
我们家有一小笔钱 始终在美国的一家慈善机构里循环着 这家机构与其它慈善机构不一样的地方在于 它号召社会人为贫困地区的人们捐款 但在一定期限内 受捐者需要通过自身努力还上这笔钱 让捐款人可以重复利用 去帮助另一些处于困境中的人
 
六七年间 同样一笔数额 我们一次性可以帮助三四个需要受教育的孩子、需要买粮食的妇女、需要看病的老人 按时还款率在85%以上
 
这世间苦难太多 需要帮助的人也很多 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拥有这人世间的善意
 
中国古话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人不自救孰能救之”,不无道理
 
途径卢森堡、比利时 回到荷兰 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归家的感觉
 
人就是这么奇怪 身处其中 各种崩溃 离开一段时间再回来 却又是满心温暖
 
大概就是如此吧
 
看过 经历过 才知道自己要什么 不要什么 需要什么 不需要什么

从无知到知道点什么 从迷惘到清醒再到迷惘 一如一年四季 万物更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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